“义父,是你酒量不好,把叶子拖上床的。”叶子翻白眼。

    “又胡说。”他一把推了叶子,徐徐起了身,摇着头一副长辈不跟小儿一般见识的无奈表情。

    叶子被惊得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他清冷着一张脸,拿了面铜镜,慢悠悠地梳头,突然凑近了,从宽大的袖袍里探出了指,摸了摸嘴上的油光。

    他琢磨了一下,便缓缓侧身,撑手回头,疑惑的说,“叶子,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下次义父喝酒,就不要逼叶子吃肉。”

    叶子只求你下次,别跟叶子抢肉吃……

    “你这什么表情,义父不会无缘无故训你,错了便是错了。”

    叶子无语了。

    泪……

    “还有,我怎么一身都是酒味,”他站起身,闻了闻袖子,如月辉般清冷的一张脸,眼神却宠溺,“叶子这就是你不对了,虽说咱么家的酒酿得比较多,你也不能纵容我拿它洗澡啊……”

    叶子立马倏地起来,踹凳子。

   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这个死人……

    娘的,

    下次再酿酒给你喝,我就不是叶子!

    十月十日。

    终于等了一年。

    叶子别的不行,记忆却是好到没法说,甚至能做到过目不忘,这都要归功于义父,因为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很容易忘掉。

    义父说,若是能做到不在意,何苦又要去惦记它,有时忘得一干二净不是遗憾,而是一种幸福。

    很难懂,是不是?

    所以对他这种要么不说话,一说就说些很长且难懂词句的人,俺一般不搭理。

    叹一口气,

    将手插在袖里,吊儿郎当地,又去瞄了一眼皇历。

    今天,是十月十日,

    是个大日子,我与他的一年一约,在他醉酒那晚便定下了,所以就算他想耍赖,我也要一直跟着寻个究竟。

    他一早便起了床,

    叶子也安安分分的守在房里,扎了一个小包袱,坐在小板凳上翘首以盼。

    听到宅院里关门的声音,

    便激动得忘乎所以,用一根棍子戳着小包袱,穿了过去,扛在肩上。

    就这么远远的跟在了他的后头。

    他走的是一条极偏僻的路,

    碧竹挺秀,翠入天笼着凉意,他一席浅紫色的身影隐入林中,他不时地抬手抚汗,偶尔能见袖袍随风轻晃,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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