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褚时健从法庭右手边的侧门进入法庭时,我看到的他,和两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。他很平静地走到了被告的位置,就在我们目光交会的那一瞬间,我明白,不管接下来的审判会出现什么状况,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,对于我,他就是他,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,一位正经历人生低谷的老人,一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。

    元旦出游

    河口被查

    被幽禁的五天

    折翼滇南

    被诉讼

    在南京看守所的日子

    在法庭再见褚时健

    三天后的庭审结果

    走下“烟王”的神坛

    在狱中

    假释这一年,他76岁

    元旦出游

    转眼到了1996年年底。12月,第二届红塔山笔会已经酝酿成熟。当时冯牧先生已经仙逝,不过汪曾祺仍在队伍里。还有一些作家是第一次笔会的参与者,期待着与退下来的“烟王”畅谈人生。

    12月23日左右,我就笔会人员名单和身份证号码事宜再次与何小平主任联系,她告诉我,厂里28日就放假了,要放到元月3日。笔会的作家们到达厂里的时间就定在了4号。由我到机场接北京来的王巨才、汪曾祺、高洪波、何志云等人。

    落实了笔会的事宜,何小平问我们元旦放几天假,我告诉她只有一天。她说:“厂里放假,大家不好出面陪厂长去什么地方。省外几家烟厂曾邀请过他,但厂长说不要麻烦人家,他现在正在接受审查,会给人家添麻烦。”

    那几年,褚时健每到一地,当地的烟草公司和经销商都会兴师动众,搞很大的排场,这也是遭人诟病的事情。其实这不是褚时健本人的意愿,他不是官员,应付场面上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长项,但他很善意地理解别人的“隆重”接待,虽不乐意,也只好客随主便。只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,如果出门去哪儿,别人不“隆重”显得势利,隆重了又不合时宜,干脆不要去,不给人家添麻烦。这是褚时健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听明白了,就问何小平:“你是不是想让我过节陪老头子出去走走?”何小平笑了,说:“厂长也愿意,出去还可以聊聊。”我答应了,用这一年的最后三天陪厂长出门走走。

    随后,张启学和我联系,我问去什么地方,他说,一长的意思是到他待了十多年的新平去看看。我心想,又是故地重游,老人家大概真的想写一点儿什么东西了。我们约定,12月27日他们到昆明接我,30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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