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害了他的,是他那颗妄想着翻身的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告诉你们那些衙门里的写书先生,少些折来折去的巧法子,多些管人的笨法子——才是正经。”

    朱标退后三步,拱手低声:“晚辈受教。”

    回至村口时,朱瀚早已在树下饮茶,似早知朱标行踪一般。

    “听完了?”

    “听完了。”朱标沉声,“我以为是法不到位,实则是——人不合事。”

    “法是好法,可人一乱法,便成了害人之利器。”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所以你明白,为政不能只看‘法可行’,更要问‘人可行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立了一条明律,百姓便会照律而安,吏员便会依法而行?”

    “错。”

    “你得明白一件事——法度之下,人心依旧最难制。”

    朱标沉声:“那我该怎么治?”

    朱瀚缓缓道:“你不能治他们所有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只能立一条最简的规——让最坏的人,不敢太坏;让最善的人,能见天光。”

    两人言罢,正要回返,却见远处村头传来骚动。

    有人喊:“那个南监临差是假的——他偷看户卷!”

    朱标一怔,面色一变,低声道:“是识破了?”

    朱瀚淡笑:“不,是你看错了人。”

    果然,一名身穿褐袍的青年自村口被两人挟至,口中大呼:“我不是贼,我是见了问题才想上告——这户卷册上明载‘赵家三丁’,可明明赵家两丁已嫁作他户,却仍列旧编!”

    朱标顿时醒悟,低声道:“这……是被底层吏员隐瞒了转移?”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真伪不知,但此人——你敢信他吗?”

    朱标沉声道:“我信他所言有疑,但不可全信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快步上前,自怀中取一小牌,向众人亮出:

    “东宫特使,建德堂所派。此事,我自问。”

    村中众人哗然。

    青年顿住:“你是……太子?”

    朱标目光平静:“我不问你身份,只问你一句——你所言,愿立书为证否?”

    青年咬牙:“愿。”

    朱标点头:“那我今日不论你真假,但我记下你之言。”

    “建德堂将设‘民陈席’,凡所遇争政之人,皆可书言送堂,不以官阶,不问出处。”

    “我朱标,许你一句——言有据者,必查;言无据者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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