霆霓飞也似的向卧烟阁跑去,她身上的白羽斗篷在身后呼呼飘飞,耳边依旧盘旋着茉莉的话:

    “宗主受伤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当时也不在,只听说是六公子刺伤了宗主……”

    “至于原因……想必姑娘也猜的到,六公子执意反对宗主再婚,还说要姐姐讨回公道,这才出剑伤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,我当时也纳闷得很,凭他怎能伤得了宗主,可是听闻在场的人说,宗主丝毫没躲,就眼睁睁看着那剑刺入自己胸膛,而后他又自己拔出了剑,还对六公子说了什么,至于说的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    霆霓这才知道,盛济运剑尖的血是谁的,她只觉得心里疼得像针刺一样。

    她来到卧烟阁时,天色已经擦黑了。

    冬日里的白昼本就短暂,太阳落下去后,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灰寥寥的颜色。

    她刚要推门,那门却自己开了,泄出里面昏橘的灯光,一个人影逆光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看清这人时,她心里不禁更加难受,低低叫了他一声:“颜息。”

    他的神情隐没在迷离的暮色里,只抬头扫了她一眼,说了句:“师父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那声音还是她最熟悉的,可是却再也不像颜息了,透着冰冷的疏离感。

    说完,他便转身走进长廊。她也没有再叫他。

    哪成想,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竟这般容易,只在短短几日里。

    她很快收目光,此时她最关切的是礼谦岚。

    卧烟阁的大门被她一下子推开,她的匆忙的脚步声在偌大的房屋内显得格外空荡。

    转过前堂,越过花鸟屏风,一路疾步向内室走去。

    这里原就是礼谦岚的居所,离画澜湖不远。

    每逢烟雨时节,柳宠花迷的湖岸,那温暖弥漫的雾霭会将这里缭绕成一个仙境,卧烟阁之名恰如其分。

    但由于礼谦岚向来在落虹馆处理教派事务,经常昼夜不分,每每都会留宿在落虹馆,反而在卧烟阁的时间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刚走了两步,只听水雾色帘帐后传来他的声音:“霓儿?”

    “师父,是我。”刚说出口,她就意识到自己又叫错了称呼,可她现在已没心情理会这些。

    内室中熏香发出令人安心的香味,是礼谦岚惯用的沉水香。

    他倚在宽阔的雕花床头,身穿着洁白的里衣,神色一如往常的温雅清举,只是脸色和嘴唇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他拍了拍床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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